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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天,二更鼓過後,跳蚤嬸就去睡,上床不一會就鼾起來。她老公用手肘輕撞她兩下叫她:“喂,喂。。。”
“怎麼啊?”他老婆嚷起來,“你睡了一覺,精神了;我忙活了一天,腰酸骨折,沒精神。”
她老公說:“我睡不著。。。”
他老婆問:“為什麼睡不著啊?”
她老公說:“我在想。。。”
他老婆問:“想娶二奶,買赤腳(成為主人女人的婢女)?”
她老公在她腳邊捏了一下。跳蚤嬸本來半睡半醒,被她老公一捏,“呀”一聲,眼開了,有精神了,也出力捏她老公的大腿,問:“不是,那你想什麼啊?”
她老公說,“說正經話。我跟你說:阿歪她家那七八畝田,明年就要租給人作。我想,肥水勿流別人田,我們將它接過來作,她一年要幾擔租粟,我們向她保證,無論有收無收,我們如數繳租。”他老婆越聽越精神,“嗯”了一聲又一聲。
她老公接著說:“阿歪父母都六十上下了,她爸是哮喘病,她媽是纏腳女人,又瞎,我看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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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吃不久。他兩老過世後,那兩塊田是阿歪的,也就是我們的了。。。”
他老婆“噢”了長長一聲,立即滾上她老公身上,說:“老鬼滑過泥鰍,睪丸精過眼球,原來你是算這個計謀。”她假出大大力在她老公的面頰上“咬”了一下,又滾下來,說:“難怪你一再覬覦娶阿歪做兒媳婦!”
她老公問:“我想的對不對?好不好啊?”
他老婆說:“著著著!好好好!”
她老公說:“好,你明天就同阿歪談。我還想----”
他老婆問:“還想什麼?”
她老公說:“還想跟你----”
他老婆拍了他一下小腿,說:“快點吧快點吧,別弄太累,明天還得落田。”
。。。。。。
第二天,跳蚤嬸邊做工作邊想:“人說女婿當半子,對丈母娘說,是這樣;對公公、婆婆說,新婦也是半個兒,隔層皮,差一截,新婦才娶進家不久就去跟她談這種事,這個野蠻人如果罵起來,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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婆新婦天天嘴看見眼看見,不好意思。還是先跟阿馬談較好。
吃飽晚飯後,跳蚤嬸跟她大兒子坐在庭院,她問:“阿馬啊,我們作這兩塊田跟阿歪她家那兩塊田比,誰人的好?”
她兒子說:“當然是她的好!她那七八畝是肥田,不用吃大肥,又是在田野中間,人踏不著,牛吃不著,一畝用同樣多斤種子,她割的粟就比別人的多,粟又實,稗又少。”
她媽又問:“那,阿歪過來後,她那兩塊田明年怎麼弄?”
她兒子說:“聽說要租給人作。”
她媽說:“你父子目前作這近十畝田,不多不少,阿歪來後,多一個嘴,也多一個人力,田就不夠作了。如果她那兩塊田租給我們作,租粟她父母說多少就多少,我們不論冬情好壞,照交還她,一粒無少;合起來,你夫妻和你老爸三人作十四五畝也不重。我想,租給我們作妥當過租給別人作----肥水勿過別人田好。”
阿馬說:“還是阿媽想的對。我沒想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