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跳蚤叔壓床板從頭到尾壓了六七天。六七天來,他大兒子起早睡晚,中午也無時歇,熬拼到鼻孔風吹成直的(喘大氣)。
跳蚤叔跟他老婆講:“阿馬粗大壯是粗大壯,這近十天來,你看他也瘦骨落肉,眼鏡凹陷。”
他老婆說:“人是肉做的,又不是鐵打的。兩人的工,他一人作,怎麼不瘦。”
跳蚤叔病後,明知自己氣力有限了,他說:“看來是得娶個來幫忙了!”
他老婆問:“那麼要哪一個?”
“還是阿歪好!”跳蚤叔找到方向了。
“那我就叫媒人去談看。”他老婆說。
媒人去跟阿歪她父母推介。
阿歪她媽說:“我也知家裡三件不能留,女兒養大別人的。不過,阿歪無兄無弟,為了照顧我兩老,她才這麼大還未出門。她嫁後,我們兩老不知怎麼死才好?”。
“阿彌陀佛。”媒人搶過話尾說,“阿姆啊,將心比心,你們兩老擔心的也對。不過,我想阿歪姐出門後,你們那兩塊田就交給別人作,你收租吃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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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閒飯,不是更舒服?再說,阿歪姐今年二十了,俗語說:‘十七十八最時令,十九二十過兩年,廿一廿二無人愛,廿三廿四倒貼錢。’還有啊,歲數太大,將來生生孵孵就難了。你也知,我們這裡鄰居就有人生子生不出死掉。。。”
“阿彌陀佛。”阿歪她媽急急念出。
人說“媒人嘴,讓人畏”。媒人見阿歪她媽聽到頭連連點,知她心受落了,接著又說:“我們溪西和他大田很近,不用坐火車火船,早上來了,回去吃午餐還很充裕。阿歪姐又勤快又孝順,她早早晚晚來探望,你兩老不用擔心啦。”
“如果這樣,那就好。”阿歪她媽說。
媒人婆打鐵趕熱,說:“阿姆啊,那就說肯定啦,我送阿歪姐的生辰八字過去,好不好?”
“好啦好啦。”阿歪媽說。
那天晚上,媒人送阿歪的生辰八字來給跳蚤嬸。隔日的晚上,跳蚤嬸上床去睡,她老公說:“今天這麼早就閑?還未敲二更。”
她老婆說:“有話跟你說。”
她老公問:“什麼好話,甜的還是苦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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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老婆說:“甜過蜜餞。”
“那就吃多兩塊”她老公說。
跳蚤嬸一腳盤上她老公身上,手臂攬她老公的頸,在他耳邊說:“早上,我拿阿歪和阿馬兩人的八字去城內四水歸那個盲人起四柱,批八字。我們村人人說他行,好多人讓他合過八字算過命,都說他是‘聖公嘴’。”
“算命先生怎麼說?”她老公急切問。
“他起了四柱後,說了一大堆,我無法照搬你聽。我記得他有兩句話,說‘豬牯豬母肥大壯,子孫後代一大片’----阿馬和阿歪都肖豬。”他老婆說。
“好是好,”他老婆講,“阿歪大過我們阿馬,我怕別人笑阿馬娶個妻姐。”
她老公說:“阿歪她才大阿馬一兩個月,跟雙生姐弟一樣,‘妻姐就妻姐’,別人愛怎麼講都好,我們無法去掩別人的嘴。合我們自己才重要。”
“還有啊,”他老婆說,“我只嫌阿歪淤塞,野蠻。”
“你就那麼通達?”跳蚤叔說。